編按：《報導者》近日接連專訪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賴清德、國民黨總統候選人侯友宜、民眾黨總統候選人柯文哲（依三陣營安排訪問時間順序），並於今日（12月22日）同步刊登三篇專訪全文。
這次的「總統10問」專題，我們基於公平原則，對每位候選人提出同樣的10個題型，在有限的受訪時間內同樣問完10題，提供讀者比較三位候選人從兩岸政策、勞保年金到選戰攻防等各面向政見與看法，三位候選人也在最後回應《少年報導者》小記者的提問。此外，我們的報導除了呈現候選人的完整答覆內容，也針對部分數據與政見進行事實查核或背景補充，盡可能提供讀者完整的資訊。
就像柯文哲過去展現的一貫風格，他對於任何問題都是充滿自信及快速回應。我們提問是否能在總統4年任期內解決勞保年金破產問題，柯文哲馬上強調「以我的個性哪裡需要4年，1年就解決了」，他說勞保舊制、新制要分開處理，舊制有信賴保護原則，還是要政府撥補止血，新制就要來調整，他會召開國是會議討論並且精算新制計算方式。
- 2014年12月25日至2019年10月15日擔任台北市副市長的鄧家基（親民黨籍）
- 2016年2月16日至2018年12月18日擔任台北市副市長的陳景峻（民進黨籍）
- 2019年3月26日至2022年12月25日擔任台北市副市長的蔡炳坤（時為國民黨籍）
- 2019年10月16日至2022年8月28日擔任台北市副市長的黃珊珊（時為親民黨籍）
針對廢除死刑爭議，柯文哲認為這是政治文化的問題，歷次民調反對廢死的比例最低70幾趴，最高到80幾趴，他尊重這種政治文化，「不然就大家講好，要廢死就要終身監禁，不要廢死然後關15年又放出來。」
而在回答《少年報導者》小記者提問時，柯文哲強調，他比另兩位對手更適合當總統，賴清德會讓台灣戰爭風險升高，侯友宜則是一選上就落跑背棄新北市民。至於另兩位候選人的優點？柯文哲只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但你的題目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我要回去思考一下」。
這場專訪還觸及了憲政體制、居住正義、廢除死刑、網軍亂象、施政爭議、選戰攻防等面向。以下是專訪內容，以第一人稱呈現。
柯文哲（以下簡稱「柯」）：第一點，其實在ECFA當年簽訂的時候，中國就有讓利，所以很清楚，ECFA是一種政治優於經濟考量的產品，關係好的時候他就讓利給你，關係不好，他有什麼理由讓利給你，所以這意料中的事。
既然事情發生了，當然就是要談判，不過是這樣啦，我也非常清楚，這個談判的結果不是經濟考量是政治考量。我套用中國常講的一句話，關係好一切可以談，隱性的那句話就是關係不好一切沒辦法談。所以現在兩岸關係不好，這個在現階段是很難解的。
報：所以你當選總統之後，兩岸改善關係就什麼都可以談？
柯：當然關係要改善，但是關係改善這也要智慧，通常要知道我們要什麼、他們要什麼，然後去取一個平衡點，更廣泛地講，就是不要單單看台灣跟大陸的關係。
因為現在全世界是中美對抗架構，所以要思考在中美對抗架構下的台灣議題，我常常講說兩岸關係，它不是台灣海峽兩岸，它是太平洋關係。美國有美國允許的台灣跟中國的交往範圍，倒過來中國也有允許台灣跟美國的交往範圍，所以在這兩個範圍內，我們是要設法去找到一個平衡點。
中國曾經怪台灣太偏美國，我說你（指中國軍機）每天飛來飛去、每天說武統我、每天恐嚇我，所以是你把我逼到美國那邊去。所以中國也要考慮，北風跟太陽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啊你每天恐嚇我，還怪我一直跟美國靠近？
報：所以中國說台灣違反ECFA條款，等於又來恐嚇一次了？
柯：這次的確是。所以下一任總統他最困難的，就是如何在中美之間取到一個平衡。
我慢慢懂一個道理，你任何一個行動對美國來講有四個層面，就是喜歡、可接受、可忍受、不能忍受，倒過來中國也有四個類別，我常常在想怎麼去取一個平衡。我現在是所有的候選人當中，對中美兩邊都是可接受的，但是我不見得是那個喜歡的。但是這樣，我們做一件事情也不見得要一邊喜歡，因為一邊喜歡另外一邊不可忍受，你還是沒辦法求你最大平衡。所以這的確是智慧，所以常常講說，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惟智者能以小事大，你要小對大本來就要夠聰明，那你不夠聰明被幹掉，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
報：那你會怎麼形容另兩位對手與美國、中國的關係？
柯：賴清德是美國打問號，中國不可忍受。侯友宜是中國比較喜歡，他也是打問號，因為中國跟他不熟，美國也是打問號。在中美之間除了這四個層面，還有很重要的叫做可信度，可信度就是要時間建立。目前在所有三組候選人當中，只有柯文哲證明說他有辦法跟大陸溝通，而且還能夠保住台灣的對等跟尊嚴。
因為我們實際上辦過八次雙城論壇、一次世大運。這幕後也是波濤洶湧，但總是一關一關過去的。所以是這樣，理性務實科學，你不要一開始就有意識形態，你要務實地去處理兩岸關係，不敢說百分之百，大部分問題還是可以解決。
美國對我可接受，是因為我意識形態比較低，然後還有一點我比較誠實。什麼叫我比較誠實？當問我的時候跟他回答，他會相信我講話，這很重要。所以我大概跟兩邊（指美中兩國）都有一個原則，No surprise，因為美方也在抱怨說李登輝的兩國論跟阿扁的一邊一國論，他事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我們以後會不會發生這種事。No surprise 是一個小國對大國最基本的原則，以美國是世界第一強國，它也不怕台灣要幹什麼，但是你不要變成trouble maker就好。所以最基本的叫可信任 Trustable，Trustable是說你的行為有沒有credit，credit需要時間。
賴清德是中國無法忍受，其實這也不是說他的錯，這叫標籤化，政治叫符號學，當那個標籤貼上去的時候，已經發現很難救了。為什麼賴清德加蕭美琴，中國反應很激烈？因為他是獨上加獨。你問我說怎麼解，很難解，因為中國是個極權國家，他把賴清德當選視為是台獨勢力在台灣的勝利，習近平那個位置都坐不穩。這個要怪他們，誰叫你把民族主義拉到無限上綱，鞏固政權，現在很糟糕，也讓中國大陸在處理台灣問題的時候失去了彈性，所以賴清德對中國來講就不可忍受。
報：我們從兩岸再回來內政。前陣子「藍白合」說要推動聯合政府，你日前接受媒體訪問時又強調你的「內心是深綠」， 如果說選後立法院藍綠兩黨席次都沒有過半，民眾黨會優先跟哪一黨合作？
柯：你看看民眾黨過去4年在立法院的行為，在不同的議題跟不同的人合作，為什麼？你要講給我道理，如果你現在搞意識形態，我為什麼要配合？在政治上，我們實際上的運作當中，其實95%的狀態下是非對錯大家都知道，所以民眾黨在不同的議題跟不同的人合作，但這是可以被檢視的。
我當台北市長第一任，我在市議會63席議員裡面0席，第二任63席裡面1席（指民眾黨議員），也沒有妨礙我的執政，還是做得好。為什麼？該做的就做，你也不是做什麼壞事，人家也不會故意去打你，我還是相信普世價值。
報：所以你的意思是，就事論事來決定合作對象，沒有非跟國民黨合作不可，也沒有不能夠跟民進黨合作？
柯：本來就是這樣。其實在一開始他們（指國民黨）也講聯合內閣，但你以後會用民進黨的當閣員？對我來講廢話，難道民進黨一個好人都沒有嗎？一個有能力的都沒有嗎？不會是這樣，這個又是意識形態的黨同伐異，我是非常討厭。我每次講，你看我在台北市政府的做法，有三個副市長，國民黨、民進黨、親民黨，然後民政局長是民進黨的，環保局長是趙少康的助理，新黨的，所以你看我那個內閣裡面什麼黨都有，有妨礙到我們的工作嗎？沒有。
我覺得政治的核心是執行力，政治要落實在人民生活裡面，這是我們的信仰，這是我的價值。所以在一個團隊裡面，最重要是建立它的共同價值。
報：那你跟藍營或是你跟綠營，哪一個比較有共同價值？
柯：你問我的話，我是二二八家屬，理論上說我是深綠的，因為我的出生背景就是深綠，但是老實講我今天對民進黨最失望的就是說，不是喊台獨就可以。所以我昨天在台南的演講說，台灣不是民進黨的專利，國旗也不是國民黨的專利，你不可以用這個來綁架喔！所以每次他們民進黨在罵我說什麼我是個叛徒，我說背叛台灣人民的是你們不是我，我清廉勤政。
報：你主張核二核三延役、核四安全總體檢，要怎麼做到安全延役？
柯：我以前在台大當外科醫生的時候，我們每天早上晨會，病例討論，通常主治醫師會先寫一個治療計畫，有一句話我覺得滿有趣的：如果你講不出更好的方法，那麼現在這個爛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活在世界上，沒有best只有optimal，沒有最好的方法，只有最適當的。
核能是這樣，如果你講不出更好的方法，那我現在這個爛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我當過10幾年台大外科加護病房主任，我是台灣重症醫學的算是最高權威，當年我們在寫核災應變計畫寫不出來，為什麼？因為我們核災應變計畫只有8公里，沒有辦法到30公里，30公里要疏散幾十萬人沒人敢寫。從三哩島、車諾比一直到福島，其實核電的安全有改善，因為每次失敗（指核電廠事故）也不是壞事，不過最好是失敗不要降臨在自己身上。
所以這也是一個很慘的事情，半導體工業已經占台灣目前GDP 20%，他從護國神山，變成光是用電方面就尾大不掉，這個占GDP 20%現在怎麼甩掉？沒那麼容易。然後這個東西是高耗電，怎麼辦？你說要產業轉型，30年才走到這裡，你現在說要轉型哪有那麼快？在2050淨零碳排放的狀態下，再生能源又這麼貴，燒煤炭、燒天然氣又要扣碳稅，啊你怎麼辦？鼻子一摸回去用核電。
核二核三要先延役，因為再生能源根本追不上來。我去南部看，為什麼我很生氣？2025非核家園就是宗教，你先說我要2025非核家園，然後逼迫風電、光電要上來。台電2年虧4千億，我就很生氣，這根本就是債留子孫。不要為了你的意識形態讓國家陷入危險。
報：核廢料並不是意識形態，你如何解決核廢料問題？
報：勞保年金預估2028年破產這件事情也很複雜，你主張透過國是會議來解決，你能夠保證當選總統後在4年內解決這個問題？
柯：以我的個性哪裡需要4年，1年就解決了。 勞保是這樣，這要開始罵人了，有一天他們找國師來跟我上勞保為什麼會破產（指幕僚請了解勞保年金的學者為柯文哲上課），到最後我受不了，我跟他說你跟我教兩個鐘頭，我還是聽不懂，現在換我來教你。我說當年1980年人口結構是金字塔型，領錢人少繳錢人多，現在變成這樣，最寬的是40到49歲，而且繼續在往上走（指高齡化），變成領錢人多、繳錢人少。所以問題出在哪裡？你用1980年的人口結構定的政策到2023年不能用了，40年後人口結構改變了。這個問題是今天才知道的嗎？20年前那時候出生的人數，大概就可以預測20年後人口結構長什麼樣子，你20年前不處理，現在才要處理，誰有辦法處理？
報：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當選一年之內，勞保新的計算方式一定會出來？這樣還要舉辦國是會議？
柯：對，當然要舉辦，大家先討論。2017年也開過會，後來民進黨就不敢再做了。你想想看2017年已經壓力很大，到2024年壓力更大。
報：你在居住正義方面提出了大力蓋社宅、改稅制跟補租客的政見，但台灣的「租屋黑市」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柯：本來就沒有解決。是這樣啦，複雜問題不要幻想簡單解決，一定要多管齊下。第一，租房子收入所得應該要單獨課稅，一般出租的稅跟公寓出租的稅要不一樣，如果是公寓出租的稅，要降到最低，一般出租的稅也降一點，他才會誠實申報；第二，一定要有大赦條款，既往不咎。最後一定要訂檢舉條款。居住正義就把所有問題列出來，社會住宅怎麼蓋，租金補貼怎麼做，稅務怎麼改，方法全部列出來，然後，指定一個PM列管，這是我管理台北市政府的方法。
報：這樣房價就降得下來嗎？
柯：這也是李登輝當年跟我特別交代，他說：40年造成的問題不要4年解決。台灣打房價一定失敗，因為房屋持有率85％，打房影響85%的人的財產。標準方法是把它（房價）凍住就好、壓制，讓薪資慢慢追上去。
為什麼打房會失敗？因為分三組：沒有房子的、有房子用來住的、有房子是拿來當包租公包租婆的，要分三組思考，要打的是很多房子，你打那（只有）一戶人幹什麼？我就很受不了，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想不懂？這是我對政府最大的抱怨。
柯林頓（Bill Clinton）選（美國）總統的時候講過一句名言：「笨蛋！問題是經濟。」賴清德跟侯友宜的問題，笨蛋！問題在房價。你免頭期款，總房價沒有改，以後還是要付啊，每個月付的比較多啊，賴清德說（貸款）30年變40年，我只是還債的時間變長啊，房價沒有降或是薪資沒有漲，有解決問題嗎？沒有啊，所以他們兩個的政策就是典型的朝三暮四，早上吃三個，下午吃四個，猴子就很生氣，可不可以早上吃四個下午吃三個。這我就受不了，就stupid的政策，看就很笨的政策，怎麼會提出來呢？連幕僚都很笨，受不了。
買不到房子很可憐啦，買到房子更可憐，一輩子變成屋奴，一輩子都在繳房貸，我們收入有42%在繳房貸。
報：各項民調顯示年輕人有高比例支持你，但其他候選人也在拉攏年輕選票，你認為年輕選票是這次選舉的關鍵嗎？
柯：不要說這次關鍵，所有選舉年輕選票都是關鍵，沒有得到年輕人支持很難贏。但麻煩在哪？年輕人投票率很低，所以正確講法，年輕人投票率決定這場選戰的結果。
報：支持你的年輕人會出來投票嗎？
柯：我有沒有辦法說服他們出來投啊，最後是這樣。如果讓他們知道說，這是台灣一次的機會改變，錯過這次以後很困難，因為要出現一個柯文哲太困難了。
這已經是緊繃了，一個人撐到這樣，我覺得太困難了。我要每天工作10幾個小時，連續10年才有辦法這樣，因為組織、人脈都要時間，我們是用一個人硬撐，這部分（撐）過了，下次很難啦。
年輕選票本來就會飄動，不爽就跑掉，高興又跑回來，浮動性很大。還有一點，我現在開始呼籲的，做民調的各位，不管是民調公司還是XX電子報，封關民調，請大家全部記下來，投完票我會一個一個來檢視，看你們平常是怎樣。我要開始給他們壓力，（不能）每天給我做假民調。我看投票結果，到時候就知道誰沒穿褲子。我最痛恨就是，以前黃國昌跟我說，為什麼壞人不能都抓起來？我說壞人太多了抓不完，不過還是要抓一些，都不抓實在是不行。
報：你們三位候選人都當過直轄市長，市長任內的施政爭議在選舉當中也都被檢視，你當初說要查五大弊案，尤其是大巨蛋，現在大巨蛋都開始啟用了。如果可以重來，你會改變不同作法？
柯：五大弊案不是沒有處理。美河市拿了30幾億回來，其實可以拿更多，但是當時拖太久，廠商也沒有賺那麼多。松菸合約都有改，三創合約都有改，大巨蛋有那個超額利潤，大巨蛋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得出工安有問題，怎麼會地下室沒有防火區劃？大巨蛋一開始那個地下室，五層沒有防火區劃，只要有汽車炸彈進去，那五棟大樓剛好當五個煙囪，我說奇怪，你們設計這個，連我台大醫學系的不是建築系的都看得出來是問題，怎麼會是這樣咧。
大巨蛋怎麼沒有問題？為了趙藤雄去坐牢的人有多少？李述德不是被起訴嗎？大巨蛋我是來善後的，我來的時候它已經在那裡，我有什麼辦法？已經3年了，你要叫我怎麼辦，假裝沒看到，還是那個防火區劃都不理它？大巨蛋跟國父紀念館的通道，還是我去打通的。
報：廢除死刑在台灣社會有很大爭議，你如果當選總統，你對廢死態度是什麼？
柯：那要看國家有沒有錢，要廢死可以啊，那你就真的永久監禁。不要廢死，然後關15年又放出來。有一個東西叫做political culture，政治文化，我覺得奇怪，美國為什麼廢槍廢不掉，因為美國一立國就強調自由主義，強調個人主義，你懂這個就知道，為什麼COVID-19的時候美國人不戴口罩，因為民族文化是說，你要死掉是你DNA不好，你抵抗力不好，所以美國人是強調競爭，我才知道為什麼美國槍廢不掉，因為他想法是這樣，你拿槍打我，我就拿槍打你。
廢死是這樣，就political culture來講，從漢高祖入關中，與民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所以這個殺人者死，這事情有很強烈的Chinese culture在裡面。我去歐盟的時候，每個歐盟國家都說，你們那個廢死的問題，我當然嘴巴說，好啦好啦，回去我們會檢討會考慮看看，但我心裡面很清楚，這是政治文化的問題。
就好像回教徒，不吃豬肉，你說他不對嗎？我也不會去批評，回教徒你為何不吃豬肉？第一點是這樣，面對其他國家批評，也不見得一定要完全聽別人的意見。作為一個醫生，當然不希望說奪取生命，違反醫生的價值，但我內心也知道，台灣沒有一個公共政策，在死刑這件事情，民意這麼集中，歷次民意調查，最低70幾％，最高到80幾％，這叫做political culture，我也尊重political culture。第二點，如果說其他國家也有意見，不然就大家講好，要廢死就要終身監禁。
報：近年藍綠白都有出現過網軍事件跟爭議，你認為如何改變網軍、側翼影響選舉與民主政治的亂象？
柯：這一定會有的。極端氣候出現以後，我們都市設計的概念改變，以前就是不淹水，現在有個新名詞叫做resilience city，韌性城市，它概念是這樣，我沒有幻想絕對不淹水，會淹，但不會damage太大。好，回答你問題，要建構一個社會沒有假新聞、沒有認知作戰，成本太高了，所以變成是說，會有假訊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們要讓這社會發生的damage沒有這麼大，所以我會用一個名詞，resilience society，韌性社會。
就好像一個人，要住在無菌的環境，可以啊，成本太高，你要讓身上都無菌，可以啊，變成沒有免疫系統。美國智庫來就問我這一條，中共對你們假新聞、認知作戰怎麼辦？我就用這套跟他回答，我說你們川普（Donald Trump）選總統的時候，俄國不是有那個「通俄門」嗎？連俄羅斯都在用FB在影響你們的選舉，你們怎麼期待台灣沒有假新聞？
所以是這樣，對世間一切不幸的事情，心裡要知道說，它就是會有，我們可以do something去減少它，但不要幻想沒有它，要建構一個韌性社會來處理這個問題。
報：外界常質疑你在性別議題上失言，各項民調也顯示你的女性支持度較低，你如何面對這些爭議及提升女性支持度？
柯：這也是長期，我每天晚上回家，打開電視台從49到56台，每一台都在罵我，你要是被人家抹黑10年了，你要怎麼辦？說我仇女，我說奇怪，從柯媽媽到陳佩琪到柯妹妹到蔡壁如到黃珊珊到學姊，我旁邊的女生每一個都很強悍，我怎麼會是仇女咧？
啊你以前都亂講話，那10年前啊，最近2、3年看我有沒有亂講話？10年前在台大時是毒舌派教授，我以前講話隨便亂講，那個10年前，你要拿10年前每天在那邊講，那沒辦法。
（女性選民）要看我做什麼啊？你看我多尊敬陳佩琪。
《少年報導者》小記者提問（以下簡稱「小記者」）：你覺得為什麼你比其他兩位候選人優秀，可以勝任中華民國總統的職位？
柯：正確講法不叫你比其他人優秀，是你比其他人適合，這世間沒有什麼叫對錯，只有適合不適合，這是離婚的時候講的話，沒有對錯，只有適合不適合。
我跟你講，賴清德會讓台灣戰爭風險升高，第二，經濟一定變差，因為跟中國關係太差，這是一定會出問題；再來，他的派系包袱太大，你不要裝可愛，你們新潮流幹的壞事你哪一件事情不知道？
侯友宜喔，你告訴我他有什麼好處？我也看不出來，你都可以背棄新北市市民，哪天會不會背棄台灣國民，你是落跑的，現在是跟大家證明新北市沒有市長也可以，你一選上就跑了，當時就不要連任，這個完全沒有責任心。
小記者：你可以講出其他兩位候選人你欣賞的地方嗎？
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優點，不過你的題目我要再回去思考一下，我再告訴你，一時之間想不太出來。我回去想一想會想出來。
※《少年報導者》請問總統候選人：〈小記者出擊！柯文哲提國家改造政見：重新建立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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