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屆金馬獎系列報導
息影20年復出再演母親,陸小芬:「你看不到以前任何一個角色氣質在我身上」
(攝影/黃世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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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四、五年級觀眾記憶裡,她是《上海社會檔案》《瘋狂女煞星》裡狂野性感的女主角,也是《看海的日子》《桂花巷》裡宿命擔起生計的悲情女性。息影20年,那個從傷痕文學、鄉土文學作品出走、沉澱許久的陸小芬,為何決定復出?又如何在《本日公休》裡帶出脫胎換骨的演出?

《本日公休》台灣|2023

入圍第60屆金馬獎獎項:女主角(陸小芬)、男配角(傅孟柏)、女配角(方志友)、原創電影歌曲(〈同款〉,詞/吳念真,曲/陳建騏,唱/洪佩瑜)

經營40年家庭理髮廳的阿蕊(陸小芬飾),在這漫長的歲月中,聽過數不清的人生故事,將生命中的聚散離合都濃縮在這間理髮廳中;一通老客人的電話,因為對方搬到遠方、又礙於生病而無法出門前往剪髮,本持初心的她,將店面掛上休息的牌子,帶上理髮工具遠行。

陸小芬

1956年生,台灣女演員與女歌手。1983年以電影《看海的日子》獲頒第20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1987年與1988年,分別以《桂花巷》與《晚春情事》,獲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2023年以電影《本日公休》獲台北電影獎最佳女主角獎。

曾以《看海的日子》勇奪第20屆金馬獎影后的陸小芬,息影20年後以《本日公休》復出大銀幕,並在第60屆金馬獎再度強勢問鼎最佳女主角,距離上次金馬封后已相隔整整40年,她也67歲了。陸小芬在片中飾演一名剪了一輩子頭髮的理髮師,不需多言就熟知每個客人的喜好和需要,正如她自己演了一輩子的母親角色,才能修練到在片中以最不落痕跡的演技,演出最複雜的情感。

對於片中她所飾演的阿蕊這個角色,陸小芬說:

「其實《本日公休》的阿蕊,她就是很普通的一個理髮阿姨,也就是普遍在台灣這塊土地成長,在早期那種很純樸、美麗的農業社會的一群媽媽的精神。這些媽媽都是含辛茹苦、任勞任怨、勤儉持家,像這塊土地一樣,都是沉默地接受包容,沒有任何怨言地承載一切。很多媽媽都是一家之主,有任何事情打開門就是我來扛,爸爸都躲在後面⋯⋯你說我演得好,不是我演得好,而是我耳濡目染就是在這種環境長大,我無形中就是被感染,所以我來演阿蕊這個媽媽,就是在演台灣的媽媽。」
從當媽媽的心腹和聽眾,觀察到女性頂天立地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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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一輩子的母親,陸小芬說自己對角色貼近的掌握來自自小和媽媽相處的觀察和體會。(攝影/黃世澤)
演了一輩子的母親,陸小芬說自己對角色貼近的掌握來自自小和媽媽相處的觀察和體會。(攝影/黃世澤)

陸小芬說,早年困頓時期的台灣都是靠著這些優質的女性胼手胝足,才培養出第一代早期的企業家,讓台灣邁入四小龍經濟成長飛黃騰達的年代。

「我的媽媽基本上都是有跟她們共同的語言跟精神。我在拍戲有錢的時候給她錢,她也沒有花過,都存下來買房子。她真的很能持家,只會存錢不會花錢,有時候要買個禮物給她,花很多錢她還會生氣。真的普遍一般台灣的媽媽都是這樣,省下來就會幫老公,不然就幫爸爸媽媽,幫兄弟姊妹,結婚以後就幫小孩,老的時候捨不得用,就幫小孩子存錢創業,不然就買房子,娶媳婦,還要養孫子。就算再怎麼貧窮,都是媽媽來付出努力照顧全家。像很多家庭富裕之後就會有一些狀況發生,比如說老公生病了,或者是老公情變什麼的,她可以這樣子承載著所有事故的發展,然後頂天立地,這個精神我真的是每次都百思不解。」

陸小芬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媽媽對她並沒有特別嚴格的管教約束,反倒更倚賴她擔任家務助理,忙不過來的洗衣服、煮飯等家事都假手於女兒完成。「所以我從小就是我媽媽的得力助手,也是她的心腹和她最好的聽眾,因為她所有的委屈,沒有地方訴苦,除了跟觀世音菩薩講之外,還可以跟她有對應的就是我。我爸爸長得很帥,我們住在九份的時候,小時候那裡是淘金礦,九份有一條街都是酒家,我爸爸好像『投資』了好幾家,就是以行動支持啦。在那個年代我媽媽難免就會爭吵,可是她還是很堅毅地以她的本能勤儉持家。」

這些從小和媽媽朝夕相處的觀察和體會,讓她演出台灣本土母親角色總是隨手拈來就格外真實。

1983年她年僅27歲時,以《看海的日子》中的母親角色,首度入圍便奪下金馬獎最佳女主角。她在片中飾演被養父賣到私娼寮當妓女的女子白玫,靠著賣身賺錢改善養父母的家境好轉後,她決定懷上恩客的孩子,回到生母故鄉追尋自己的生活。這部由黃春明鄉土文學小說改編的作品,為她奠定了往後一生母親角色的基礎,但這個角色其實是她自己努力爭取演出,而不是導演王童找她的。

女性復仇戲路轉型鄉土文學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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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狂野性感形象深入人心,渴望轉型的陸小芬在《看海的日子》裡經典演繹堅毅的鄉土文學母親,更因此首度踏入金馬殿堂。(攝影/黃世澤)
曾以狂野性感形象深入人心,渴望轉型的陸小芬在《看海的日子》裡經典演繹堅毅的鄉土文學母親,更因此首度踏入金馬殿堂。(攝影/黃世澤)

陸小芬當年原本以唱歌出道,1981年以首部電影《上海社會檔案》一砲而紅。她在片中飾演文革期間遭共黨幹部強暴欺凌的女子,持刀在自己裸露胸部狠劃一刀的驚人場面震驚影壇,不僅打破華語電影銀幕女性形象,也將社會寫實電影風潮推上高峰。該片雖是傷痕文學改編的社會寫實片,但因她狂野性感形象深入人心,此後整整3年她以《瘋狂女煞星》等作品延續著女性復仇戲路,才在《看海的日子》時渴望透過鄉土文學作品轉型。如今的她對於昔日被定位為豔星已不再多談,對那些演出多以「傷痕文學」代稱。

「因為我以前就演《金門女兵》,還有一連串傷痕文學,然後難得有這個機會,就是因為我看到《看海的日子》那個鄉土文學真的很不錯,感動很多人。那我覺得西方有一個珍芳達(Jane Fonda)
1971年珍芳達在《柳巷芳草》(Klute)中扮演一位狡猾的應召女郎,並獲得1972年的奧斯卡影后。
演妓女也不錯(《柳巷芳草》),東方來一個演童養媳妓女(《看海的日子》)也很不錯。但以前都是文藝片全盛時期,那這是一個講台灣話的電影,這是第一個很大的挑戰,第二個它沒有什麼華麗的場面,演員要融入角色,但沒有什麼很時髦時尚的裝扮。我本來是跟我們自己的永昇電影公司講,那老闆江日昇就不願意,他說這個電影有什麼好拍,從頭到尾都講台灣話。因為他的永昇公司以前是早期拍全盛時期文藝片的公司,林青霞的片都是他們公司的。後來是蒙太奇影業買下版權,蒙太奇的梅長錕製片指定要我,王童導演就說好吧,就我演。」

當年她在《看海的日子》中不施脂粉、曬黑演出純樸村婦,片尾一場生產戲的逼真演出更讓人印象深刻,從此留下台灣新電影「大地之母」的經典形象,更首度踏入金馬殿堂。

「當年我入圍的時候就很高興很滿足了,因為那時候我很崇拜鍾楚紅,她很漂亮,她演那個《男與女》入圍(最佳女主角獎),坐在我旁邊,我就在等待她上台,我就在台下看,我就是那種心情。我不知道會被叫上台,沒有準備,一上台就發抖,工作人員還很兇地說講30秒就好,我心裡想30秒我要講什麼。所以那一年很糗,我該感謝的人都沒有講,因為很緊張,講話都結結巴巴發抖。我心想得獎怎麼這麼辛苦,還是在台下就好了。」

以《看海的日子》拿下金馬影后時她雖然才27歲,卻是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的專業演員了,她將這些訓練都歸功於當年找她拍第一部電影《上海社會檔案》的導演王菊金,至今仍深深感念導演為她奠定的演藝基礎。

「我第一個導演王菊金導演對我是最有影響,一直到現在。他一直告訴我說你要演什麼像什麼,然後他會畫分鏡表給你看,那個鏡頭就很清楚告訴你特寫、中景、全景,然後你的情緒拿捏。他給我很大的影響就是說,你戲都演不好的時候,你化什麼妝?他是最討厭化妝阿姨跟我補妝。所以我不太會去講究說我要補妝什麼,這個對我來講不重要,怎樣把戲演好比較重要,這就是我對演戲的自我要求。我每演一個角色都是這種心境,不會去跟導演講說找人來給我設計什麼衣服,我通通不會。我只要你先跟我講怎麼演到你要的戲裡面的角色,因為每一個導演對戲的角色要求是不一樣的。」

陸小芬說,像《本日公休》導演傅天余對這個媽媽角色要求也是不一樣的。陸小芬除了看劇本,也了解導演的想法。「我在現場不太看螢幕,全部交給導演,怎麼演我知道,我就是聽你的,你自己去剪。有些演員會趕快看鏡頭來調整角度,但這些我都不要,因為那樣子會稜稜角角,我要處之泰然地演給你,你自己去取捨。如果戲都演不好了,精神都沒出來,你這個角度好看有什麼用,很僵啊。」

雖然如今感念導演王菊金的提攜教導,但從當時原本歌手的身分躍上大銀幕,對她來講是個從沒想過的「命運的安排」。

當年演藝圈讓她感覺都像黑道,她既不有名又自覺不特別漂亮,《上海社會檔案》的製片馮至甲找她試鏡,她一直抗拒,覺得一定是騙人的,後來見面發現對方也是很正常很有禮貌,然後才敢多聊。

「《上海社會檔案》製片找我找了快一年,他最後警告說:『妳再不來的話,我們就去找林青霞。』王菊金導演親自試鏡後,就非要我不可啊。那我看了劇本很好看,是很好的傷痕文學,有別於一般的那種「三廳式」電影
1960到1970年代台灣流行的電影類型,場景在客廳、餐廳、咖啡廳。
,它是真人真事改編的,很有張力。他就說我很適合。他看到我的臉是剛柔並濟,我的臉不是很明星的,但就是有點個性和性格,那個角色就是要有點這樣子的性格。你找甄珍也不對,因為那個很漂亮的瓜子臉,就是沒有那個力量。」
出演不悲苦而有能量的母親,復出之作「演到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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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母親角色專業戶」,息影20多年的陸小芬說,在《本日公休》中總算看到不一樣的劇本、不再悲苦的母親。(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身為「母親角色專業戶」,息影20多年的陸小芬說,在《本日公休》中總算看到不一樣的劇本、不再悲苦的母親。(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陸小芬2001年後休養生息不再演出,20年來開芳療店,修練阿育吠陀,修佛,陪伴家人。直到傅天余以《本日公休》劇本誠心邀約,才終於讓她首肯復出。

傅天余說她為這個角色找了一年多,找過許多劇場演員或朋友的素人媽媽,但覺得都不像她的媽媽。直到陸小芬的名字出現在討論名單,她約了見面後一拍即合,因為陸小芬才是最像她媽媽的人。該片改編自傅天余自己母親的生命故事,格外真實細膩且淡而有味,讓陸小芬這個「母親角色專業戶」終於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劇本,再也不是她過去在台灣新電影中悲苦的母親形象

「導演一看到我就決定要我,就是因為我沒有一張悲苦的臉。她不要那種傳統印象的媽媽角色就是披頭散髮、面黃肌瘦。我不悲苦並不代表沒有經歷一些事件,只是我能量比較強,比較堅強、勇敢,我可以接受每一件事情然後化解。那導演要的阿蕊就是這樣。」

《本日公休》雖是家庭戲,卻道出了許多非典型的人際關係:理應最親近的子女未必真的了解母親,無緣的前女婿反而是最貼心的人。由陸小芬和傅孟柏飾演的這對丈母娘和女婿,不僅在台北電影獎最佳女主角和男配角雙雙獲獎,又再度雙雙入圍金馬獎同樣獎項。兩人飾演的角色在外人看來也許都是傻子,但他們卻因此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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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日公休》中飾演理髮師的陸小芬(左)親自幫飾演前女婿的傅孟柏剪髮。(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在《本日公休》中飾演理髮師的陸小芬(左)親自幫飾演前女婿的傅孟柏剪髮。(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陸小芬說:「因為他們兩個就是有些共同點,都是在做一種人情世故不計較的事情。你看阿蕊她下彰化去幫老醫師剪頭髮,那車錢、工錢怎麼算?她是不會算,因為幾十年老客人的互動,那是人情世故自然而然的一種情。那傅孟柏演的前女婿,把買房頭期款拿去借給同學,還不准我女兒阿玲去要,阿玲當然很生氣,因為剪個頭髮才賺多少錢,頭期款存多久啊?那你都不吃不喝嗎?我們的家庭怎麼辦?這也是很正確,你不能說她不對。傅孟柏演的前女婿跟阿蕊都有做公益、做慈善比賺錢重要的傻勁。對他們來說,人就是不用去怎麼算,很多事情就是一種情。」

然而為了這個「情」,陸小芬飾演的阿蕊面對了從影生涯真正最大的挑戰,以一場專程開車去幫老客人剪頭髮的戲,逼出了所有觀眾的眼淚。

「那場戲真的是演到我內傷,因為那場戲很不好演。那天我一大早到片場,現場演那個老醫師家人的臨演很多,所有人都是那天才見面的,現場就已經是人滿又凌亂,但整個情緒就是要hold住原來導演講的那個不掉眼淚的狀態的演法。我在現場那天也不敢吃中餐,因為情緒都會跑光光。而且導演前一天人不舒服打點滴,所以我們更是嚴加備戰。」

「原本一直拍得很順,狀態都OK,拍到下午5、6點,夕陽快要下山、都沒有光了,導演忽然過來跟我講說『小芬姊,可不可以我們再來一個稍微奔放一點的?』我們原來設定就是不要哭,因為阿蕊她就是那種很堅強、勇敢、陽光的女人。那我知道導演她說的奔放,並不是要嚎啕大哭五子哭墓,就是還是有點落淚,她這樣講我就知道她的要求。她問我要不要培養情緒?我說不用,就直接來,然後就一次OK,我那個第二滴的眼淚正好掉下來。我還擔心她需不需要備用,可不可以再來一個,導演說不用。就在天光沒有了的最後一個鏡頭,那場戲就收工了。因為一直hold在那個狀態,我拍完回去躺在飯店真的腰痠背痛兩、三天。」

一次次的生離死別,都在學習「無常才是生命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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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澱的人生歷練,讓陸小芬在表演上更能掌握細膩而複雜的情感。(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一路沉澱的人生歷練,讓陸小芬在表演上更能掌握細膩而複雜的情感。(劇照提供/伯樂影業)

雖然息影長達20年,但這一生走來的生命經驗,讓陸小芬比年輕時更能夠理解複雜的情感,並在聚焦控制的狀態下完成高難度演出。

她自己覺得演完那場戲之後整個人「脫胎換骨,煥然一新」。

「就像把過去休息20年累積的能量都淬鍊在那場戲裡,然後再也沒有那些職業氣息,你看不到我以前任何一個角色的氣質在我身上,那是一種全新的狀態。所以長期演出是需要休息的,因為你會疲倦,會有職業的匠氣。」

這場為老客人剪頭髮的戲,在看似簡單的剪髮動作中傳達了送行與祝福。陸小芬對這些複雜情感的理解別無捷徑,只有透過生命中一次次的別離與長年修習的佛法:「人就是會有八苦,生老病死苦,愛恨別離苦,但沒有人教育我們說這個無常是生命的常態。人是有情動物,會苦就是你割捨不了,因為親情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你再怎麼樣不理它,它就是存在,所以這個是要學習的,就是你要有智慧來關照。像去年(2022)我拍完這部戲後,爸爸往生。他是我最忠實的粉絲,這次也是他叫我重新出來拍戲的,他都說我怎麼都不拍戲,他想要買票招待朋友看我的電影都沒有辦法。」

「我拍完這部戲他已經87歲了,身體很不好,那時候醫生就說到底要救還是不救,因為他就一直在等我回到家。我回到家跟他說,片子拍完快要上演了,他說『我會買票去看』,然後講完就很安靜地安息了。那我就一直覺得他有在保佑我,在我映前映後我總覺得有一股能量,好像站在我旁邊,我就知道爸爸來了。就像是他說的,他是買門票來看的。」

陸小芬說,電影就是一直在經歷很多這種生離死別,而她即使修佛,對情當然也還是會有這種眾生的傷心。

「就好像前幾天看到導演陳慧翎過世的消息,那天晚上我真的是難過到沒辦法睡覺。我開鏡的時候她有來看我。我還跟製片說忙完這個階段要請她吃飯,結果沒想到就在Facebook看到消息,我真的是不能接受,覺得很不捨,因為她太有才華而且太年輕了。她一定有脆弱的一面,但她在人前表現對疾病的抗衡是非常的堅強勇敢,又積極又很有活力,非常陽光,所以才更讓我們感到不捨。」

生命中的生老病死苦讓身為凡人的她時常難以參透,也常反思此生為何會來拍戲,後來體悟一切是命運安排。當年她拍完《桂花巷》後,被朋友帶去香港找一位有名的「鐵算盤」算命,算命老師用八字推算她這輩子注定要拍戲,因為喜怒哀樂演來唯妙唯肖。當年的她不信,沒想到息影20年,以《本日公休》復出,並再度入圍金馬獎。

「我以前也會常常想說去算個命,但其實命生下來就是這樣,與生俱來的不用算。我當年不知道我會整整20年沒拍戲,但20年來把自己調整到很好的狀態,就真的可以了脫生死,自己的生命自己來、自己了,所有困境自己解脫。只要學習讓自己沉靜下來,你的本質就會呈現出來,自己是自己最好的醫生,哪裡還要去找什麼靈性大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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