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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內26萬年輕男性出逃,俄羅斯如何面對「普丁大徵兵」的炮灰動員令?
9月24日,在伏爾加格勒(Volgograd)的徵召中心外,一名受召入伍的年輕人與母親相擁。(攝影/AP Photo, File/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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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止血俄軍侵略烏克蘭的節節敗退,俄國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9月21日透過全國電視演說,正式下達「局部軍事動員令」,命令俄羅斯全國已服完兵役的成年男性,必須接受徵召、加入俄國攻擊烏克蘭的特殊軍事行動──儘管莫斯科堅稱「這還不是總動員」,卻已是自1941年納粹德國向蘇聯宣戰之後,俄國81年來的第一次國家級軍事動員令。

俄國國防部表示,動員令首波將至少徵召30萬人。但召集下達的第一時間,俄國各地機場與邊境關口,就出現了大規模的後備役男逃難潮,預估短短一週內就有26~30萬人逃出俄國,在北高加索地區更出現了反徵兵抗爭的街頭衝突。但這道動搖俄國本土的徵兵令,是否足以改變烏克蘭的前線戰況?恐將為「普丁大點兵」付出慘痛代價的俄國社會,又有什麼反應?

在9月21日的全國電視演說中,普丁表示俄國的局部軍事動員令,是為了肅清烏克蘭中央政府,並對抗「西方世界集結的戰爭機器」。演說中,普丁再度強調俄國對烏克蘭東部俄軍占領區的「主權責任」,並首度主動表態:如果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遭到威脅,俄國不排除將使用核武。

但演說結束後,首先啟動的,卻是遍及全國且「徵召總量不明」的大規模動員徵兵──根據俄國法律規定,動員令雖然是總統職權,動員徵兵的數量、程序卻該向國民公布命令。但在這次的局部動員令裡,關於徵召上限人數的命令條文,卻被故意加密「僅限官方閱讀」。

儘管俄國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隨後強調「目前的動員令『大概』會徵召30萬俄國男性」,但根據俄國獨立媒體《新報 歐洲版》(Novaya Gazeta EU,以下簡稱《新報》
《新報》是俄國媒體中最具國際公信力與新聞獨立性的標竿報紙,其總編更是2021年諾貝爾和平獎的共同得主。但在2022年俄國入侵烏克蘭後,克里姆林宮開始管制並取締不配合俄軍心戰宣傳的媒體,旗下記者遭遇刑法威脅、甚至死亡恫嚇後,《新報》於是決定在2022年3月28日決定無限期停刊。但其核心原班人馬則轉移到境外運作,並成立格式與筆陣相同,但組織結構則宣稱與俄國國內《新報》無隸屬關係的《新報 歐洲版》以延續獨立報導。
)與《梅杜莎》(Meduza)分別取得的內部資訊
「俄國這波局部動員令,將徵召120萬名後備役男⋯⋯中央也對地方州政府各自下達了『徵兵KPI數字』,並指示各徵兵單位從偏遠地區、農村開始,避免在都會人口稠密區引發政治騷動。」
受召5天內就被送上烏克蘭戰場,俄國讓後備兵當「砲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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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在莫斯科的街頭,鎮暴警察拘捕抗議動員令的示威者。(攝影/AP Photo/達志影像)
9月21日,在莫斯科的街頭,鎮暴警察拘捕抗議動員令的示威者。(攝影/AP Photo/達志影像)
局部動員令頒布後,俄國全境即刻展開大規模徵兵:一部分與動員令無關,是針對尚未履行兵役的20萬年輕男性,每年秋天的義務役入伍季照舊不變,但在遠東布里亞特共和國卻已傳出軍隊開進大學校園裡逐班抓丁;另一部分就是針對退伍後備役男的動員令,字面政策上採取「後退先用」
新退伍的役男,優先受召返回部隊。因為他們的軍訓記憶猶新,對軍中任務也較為熟練。
原則,但實際行動卻亂成一團,各地政府都為盡快交差「動員徵兵的KPI目標」而用盡手段,許多地區不僅有死者收到徵兵單,也有60歲以上的重病長輩被強抓充軍,在遠東與北極的農村地區更有地方政府以開會為名,召集村中壯丁後現場拉人。

儘管被徵召的動員兵大多是義務役退伍,但受召後的法律地位,即刻等於「志願役軍人」──在軍餉與陣亡撫卹上,他們雖享有一般職業軍人的待遇,卻可任由俄國國防部自由差遣,不受「義務役男不得直接參與作戰/海外任務」的法律約束

但英國國防部卻分析認為:絕大多數的俄國動員兵,早已遺忘多年或根本缺少足夠的戰鬥訓練,在俄軍嚴重缺乏訓練教官
由於前線苦戰導致傷亡慘重,俄軍過去半年只能不斷投入預備隊上戰場,許多原本負責帶新兵的基層單位被轉調作戰任務,精疲力竭的作戰部隊也因此更加無心與無力訓練補充上來的新兵。
,中央政府又急如星火地催促動員下,這波新入伍的動員兵很可能只會接受最低限度的訓練就被送往前線作戰,「因此,俄國動員兵的戰場死傷率,恐將極為慘重。」

綜合動員兵在社群網站上的說法媒體報導,許多西部地區的動員兵,9月22日才受召入伍,26日就已經被押上軍卡,直接送入頓內茨克與赫爾松的烏克蘭戰場──但為什麼明知戰力不佳的動員兵,眼前狀態根本無法作戰,俄國國防部仍使勁全力,用盡手段催促這些退伍義務役走上戰場、在烏克蘭前線當「砲灰」?

這一方面是因為俄國軍隊並沒有如同西方軍制的訓練兵團編制,受徵召的動員兵,在報到、領取軍服與基本裝備後,馬上就會「下部隊」分發到前線,由新屬戰鬥單位自行訓練運用;二方面則是因為前線俄軍節節敗退、士氣極低,焦急的克里姆林宮急需向前線派遣生力軍以穩軍心。

根據烏克蘭軍方向英國《金融時報》的解讀,以及美國軍事智庫海軍分析中心(CNA)的俄軍研究處主任考夫曼(Michael Kofman)的情勢分析,普丁之所以召集動員兵上戰場,最主要的戰略考量可能是「守住占領區耗過冬天」──只要進入冬天,俄國就能再次使用能源與糧食供給來威脅歐盟為主的西方盟國,動搖歐洲在這場無限期消耗戰裡對烏國的支援意志。

以量代質的新人海戰術,目的為固守俄國吞併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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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俄羅斯總統普丁公開宣布局部軍事動員令,徵召已服完兵役的成年男性入伍。(攝影/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Sefa Karacan)
9月21日,俄羅斯總統普丁公開宣布局部軍事動員令,徵召已服完兵役的成年男性入伍。(攝影/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Sefa Karacan)

事實上,從今年夏天開始,作為入侵者的俄軍就已在烏克蘭戰場上居於守勢。從2月底一路苦戰到9月的20萬俄軍,不僅遭受烏國軍民頑強抵抗而飽受重創,戰線過長導致的補給問題與缺乏部隊輪調,也讓第一線部隊接近士氣崩潰的極限。像是9月6日,烏軍在北方的哈爾基夫地區發動大規模反攻,就直接打崩了烏北的俄軍士氣,因此要如何為前線部隊爭取重整與復原的時間與空間,也就成為普丁動員令的主要動機。

雖然這些動員新兵缺乏軍事訓練,也不具備操作重型武器的普遍能力,但在「以量代質」的戰略思考下,前線只要補上兵力──就算只是基本的步槍兵──也多少能輪替、緩解同單位疲倦老兵的任務壓力。

再加上10月以後,烏克蘭即將進入漫長而嚴酷的冬季,烏軍反攻的機動能力與補給一樣會受酷寒影響,因此俄軍才會希望對烏南與烏東的占領區大量投入動員兵、盡可能趁著隆冬鞏固防線,讓俄國對頓內茨克、盧漢斯克、札波黎沙與赫爾松的「吞併占領」,變成來年春天更難被驅趕的戰場現實

烏克蘭陣營也有同樣考量,在9月初的烏北大捷後,補給線過長的烏軍也開始放慢腳步,緩步進攻的同時也進入「過冬戰備」,各地也都開始重整徵兵
戰爭爆發後,烏克蘭就進入全國總動員,除了特殊狀況申請外,所有役齡男性都不得出境、以待徵召作戰。但今年9月之後,在烏北反攻勢如破竹的烏克蘭,卻進一步限縮了「留學特許」等役齡男性的離境窗口,這也被認為是烏軍對來春決戰的預期政策。
,試圖爭取時間、重組更多的戰鬥預備隊,以面對明年春天的下一波決戰。

但考夫曼等軍事專家也同時提出了俄軍倉促動員的巨大弊端與風險:動員兵同樣會加倍前線俄軍在冬季補給與指揮的難度。因為這批新兵不僅缺乏經驗、戰力,基本武器與禦寒裝備也一樣不足,在普遍訓練低於專業士兵的情況下,動員兵在彈藥、食糧與裝備的消耗上,將比俄國常備役更高,遭遇戰鬥壓力時潰敗、無法接受命令的風險也更大。

因此像是《新報》的評論就質疑:俄軍讓動員兵用步槍去阻擋烏克蘭的海馬斯(HIMARS)多管火箭,謬誤地用量來彌補質的差距,在現代戰爭中只會造成更多毫無意義的枉死,「這讓我們想起鴉片戰爭中,帶領部隊走向悲劇的清軍指揮官。」

動員後,俄國恐失去10%年輕男性人口

普丁下達動員令後,俄國經濟學家米羅諾夫(Maxim Mironov)與伊茨霍基(Oleg Itskhoki)也在《新報》發表了一篇分析評論,粗估動員令下的戰場死傷與反徵兵逃亡潮,恐導致俄國失去10%的20-29歲男性。

分析認為,俄軍在戰爭初期,投入至少20萬兵力入侵烏克蘭,之後半年又再追加15萬預備部隊。但綜合英國與美國的軍事情報,直到9月俄軍累積傷亡恐已達到8~15萬人。

前線喪失了15萬戰力,就必須從後方再抽調15萬人補充。但由於動員兵的戰力、訓練、裝備都遠低於職業軍人,俄國手上也沒有足夠的基層軍官可用於訓練動員,因此必須以原編制規模2~3倍的數量擴大徵召動員兵。所以俄軍粗估得再徵召70~100萬名動員兵,才足以有效替換被釘死在前線的志願役主力,兵疲馬乏的俄軍才有機會重奪戰場主導權。

但動員兵的士氣低迷、戰力低下,因此在推估模型上,兩位經濟學家也以烏克蘭東部的親俄魁儡政權部隊──頓內茨克人民共和國與盧漢斯克人民共和國──在開戰百日內,部隊損失(傷亡、投降與逃亡)高達45%的戰損率推估,判斷俄國動員兵的戰損率在同樣情境下恐達60%以上(15-20%被殺、45-50%受傷)。

再加上動員令發出後,短短5天之內,就有26~30萬名俄國年輕男性為了閃避動員而逃亡出國,這幾乎等於俄國徵兵低標的目標人數。因此在綜合戰損與逃亡趨勢後,兩位經濟學家粗估:烏克蘭戰爭恐在開戰一年內造成至少50萬俄國役男死傷。

5天內26萬人逃亡出國,出走的俄國男性比召集兵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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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為了躲避動員令的俄羅斯民眾,徒步通過邊境進入喬治亞共和國。(攝影/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Mirian Meladze)
9月27日,為了躲避動員令的俄羅斯民眾,徒步通過邊境進入喬治亞共和國。(攝影/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Mirian Meladze)

考夫曼等外國專家多認為,俄軍本該在今年4月、也就是俄軍從烏克蘭首都基輔外圍撤退後,就應下令全國徵兵動員。但當時的普丁卻因為「政治因素」──不承認俄軍無法快速攻破烏克蘭,無法接受所謂的「特殊軍事行動」已經失敗──而不斷推遲動員。

但當動員令真的啟動後,俄國社會的反應卻不如克里姆林宮「愛國」,因為在9月21日普丁發表全國演說、確定展開動員徵兵後,俄國境內的國際機票、邊境交通就瞬間暴漲,大量成年男性即刻大規模出國逃難。

根據俄國聯邦安全局(FSB)的估算,光是9月21日~25日的5天內,俄國各地的陸空關口就記錄了至少26萬名成年男性出國離境;緊鄰俄國南方邊境的哈薩克,也證實在俄國動員的頭7天內(21日~27日),至少9萬8,000名俄國人逃入哈薩克。

俄國役男的逃亡狀態,很快地就在哈薩克、亞美尼亞、喬治亞邊界
與俄國陸路相連,且與普丁政權關係良好、授予俄國公民免簽證待遇的哈薩克、亞美尼亞與喬治亞,是目前俄國役男流亡的主要去向。但這三國在短短的一週時間內,各自湧入將近10萬俄國難民,除了讓各地的生活物價與城市收容能量遭遇極大壓力,三國國內也開始出現「反俄聲浪」,反對本國經濟與社會穩定被捲入「普丁的難民潮」。
造成數十公里的超長塞車。以往十幾分鐘的邊境通關,現在卻需要3天以上、甚至更久的晝夜排隊。不僅飛往海外的國際機票一位難求,就連飛往俄國南方邊境的國內機票,也都嚴重超賣。

雖然俄國國防部的事後新聞稿裡不斷強調:局部動員令的影響範圍很低,就算徵兵30萬人,也只是俄國60歲以下役齡男性人口的1%左右,按照比例來看並不會衝擊社會穩定。

但根據《新報》的追蹤,各地動員令的徵兵規模,有非常嚴重的區域差異。像是在遠東的布里亞特共和國與被吞併的克里米亞半島,地方政府收到的徵兵KPI就高達本地役男人口的3%以上;但在首都莫斯科都會區卻只有0.61%,普丁的政治大本營聖彼得堡更只有0.27%。

報導強調,原則上各地政府都以「動員機密」為由不公開徵兵規劃──像是如區域的受召總人數,每個社區與年齡層承擔的比例──但各地徵兵並沒有真的按照「後退先用」與人口比例的原則,反而出現明顯的社會階級差異,偏鄉徵召優先於城市,少數民族也多過一般俄國年輕人。舉役男管制為例,動員令發布之後,多個遠東與高加索地區的民族共和國都發布了「移動禁令」,禁止收到或即將收到兵單的後備役男、甚至兵役適齡男性離開居住地,甚至在普丁公布動員令前一週就開始「提前徵兵」,可是在莫斯科、聖彼得堡等都會區卻沒有對應管制。

針對鄉村與少數民族共和國為主的優先動員,主要是政治考量。因為對於一般男性的徵召將明顯影響經濟生產
受召入伍的男性,將留職停薪或直接失去工作,俄國目前法令並沒有硬性規定民間企業必須保留動員兵的工作職務。動員兵唯一的收入將是每個月的軍中薪餉,但各種貸款、保險金仍要如期繳納,尚沒有動員期間的特別寬限。
,甚至引發社會恐慌,於是從政府掌控力較高、資訊不流通的偏遠地區與少數民族下手,就算引發抗爭也比較不會引發莫斯科、聖彼得堡等政經核心區的共鳴響應,進而引爆對中央政府的權力挑戰。

但其中的例外,卻出現在北高加索,在動員令頒布後馬上出現群眾抗爭、甚至激烈警民衝突的達吉斯坦共和國(Dagestan)

當戰爭來敲你家門:動員令會動搖俄國人對普丁專制的服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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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在巴泰斯克(Bataysk)徵召中心,受召入伍的年輕人。(攝影/AP Photo, File/達志影像)
9月26日,在巴泰斯克(Bataysk)徵召中心,受召入伍的年輕人。(攝影/AP Photo, File/達志影像)

達吉斯坦的反徵兵示威,一開始是不滿丈夫、兄弟、兒子被強行徵召的少數民族婦女示威,之後遂演變成以首府馬哈奇卡拉(Makhachkala)為主的暴力衝突。但截至9月底為止,達吉斯坦的「群眾憤怒」似乎是特殊個案,儘管在莫斯科、聖彼得堡都出現反戰與反動員遊行,俄國各地也多有徵兵站被縱火、徵兵官被役男襲擊的狀況,但整體皆未出現「跟進達吉斯坦」的組織口號與抗爭規模。

達吉斯坦之所以如此憤怒,是因為以穆斯林為信仰主題的北高加索地區,長期以來就對於普丁的大俄羅斯主義抱持疑慮。俄國的基層部隊裡,達吉斯坦也因為經濟貧窮,而有不少年輕子弟加入志願役,但在侵烏戰爭中,遭遇慘烈的損失,據稱每100名年輕男性中就有1人戰死,意即每一個達吉斯坦人都至少認識一個「陣亡者家庭」。

質疑者強調,達吉斯坦的抗爭雖然激烈,卻不是每一個少數民族共和國都出現的現象,反動員示威並沒有外溢到其他地區,特別是在被國安警察牢牢控制的莫斯科街頭,都感受不到如達吉斯坦街頭的憤怒與反普丁情緒。

但另一部分意見卻認為,普丁動員令針對偏鄉、少數民族的差別政策很是明顯。在動員兵必將遭遇慘重死傷的狀態下,在官方代號「貨物200」的陣亡士兵棺木大量送回各民族共和國時,民間的悲憤與對這場戰爭的質疑,或許也將助長獨立國協內部的下一波分離主義。

「在動員令之前,普丁給俄國人民傳達的主要消息是:侵略烏克蘭是一次『特殊軍事行動』,但烏克蘭離你們很遠、戰鬥與你們無關,所以儘管國內物價因戰爭而飆漲,民生用品因國際制裁而短缺,但這些全都是該死的『西方陰謀』,只要相信普丁,大家還是可以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戰爭只是新聞、與一般人無關。」俄國異議專欄作家拉特妮娜(Yulia Latynina)難過而諷刺地表示:「但現在,動員令來了,幾乎每個俄國家庭都開始面對現實:你們的丈夫、兄弟、爸爸、兒子,將被普丁帶到戰場上,我們身邊的每一張熟悉面孔,都可能莫名其妙在盧漢斯克(俄國準備透過公投吞併的烏東親俄魁儡政權區)附近死去。」

「到時的俄國人恐將這樣對話:『兒子啊,我們現在被帶到哪條戰線上了?』『我不清楚啦,老爸──因為我不關心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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