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書摘

當模範生被「社死」:在取消文化的正義旗幟前,誰願聽她說話?
2022年,美國杜克大學畢業典禮發生學生致詞抄襲哈佛大學的爭議,擔任致詞代表的國際學生一度成為輿論指責焦點。事後,杜克大學完成一項內部調查,認為當事人並未故意抄襲。圖為杜克大學校園入口。(攝影/AP Photo/File/Gerry Bro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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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書摘】

本文為《社會性死亡:面對抵制、出征、肉搜的私刑正義,我們該如何自保?》部分章節書摘,經商周出版授權刊登,文章標題經《報導者》編輯所改寫。

社群媒體上因為某個人或某個店家的錯誤行為,在幾秒鐘內迅速廣發瘋傳,引發眾怒,進而將其聲譽、人際關係和職業生涯迅速摧毀,讓當事者「社會性死亡(社死)」,即使最終可能是虛假指控或是單方誤解⋯⋯

本書作者艾文.尼爾曼(Evan Nierman)、馬克.薩克斯(Mark Sachs)認為,「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是當今社會一股可怕的力量,且和美國基本價值觀中對「自由」的想法相悖離。他們的觀點是,取消文化的定義不只是「對於做出實質或被感知為冒犯行為的個人採取集體行動」,實際上描述的是一種因錯誤和反應不成比例,而可能導致恐懼、恐嚇和憤怒的非自由主義,以及審查「文化」。本書將論述怎樣的行為算是言論自由、怎樣算是抵制出征?取消文化是怎麼形成與運作的?道歉與贖罪有幫助嗎?怎樣才能被社會大眾重新接受?

本文摘錄自作者對數起新聞當事人之一的訪談,看其如何拒絕被集體抵制,努力從這種社群風暴中復原,之後一直在事業和生活中繼續前進。

出身基層的普瑞亞.帕卡許(Priya Parkash)來自巴基斯坦,在決心和努力下, 她以國際學生的身分獲得全額獎學金,錄取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接下來在杜克大學的4年裡,帕卡許確實堪稱模範生,無論學術還是其他方面都是如此,因為她相當自重,並追求嚴肅的學術目標,還表現出明顯的領導才能。

她非常努力,每學期的課業負擔都相當繁重,才能以統計學(優異成績)和經濟學雙學位畢業,輔修宗教系。她在大學生涯中進行廣泛的研究,建立並領導幾個學生組織,與大學教職員密切合作,以提高女性和多元學生的校園公平性與STEM
STEM是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及數學(Mathematics)四類學科的縮寫,也泛指與自然科學、應用科學以及工程學相關的學科,即台灣語境中的「理工科」。
保留率,甚至代表杜克大學在國際舞台上競爭羅德(Rhodes)獎學金並進入決選。在此同時,帕卡許每學期還做2到3份兼職工作,好養活自己,並資助弟弟在巴基斯坦的學業。

身為大四學生的帕卡許被一個由教職員和學生組成的委員會選中,在杜克大學的2022年畢業典禮上擔任致詞代表──這是眾人垂涎的位置,需要牽涉甚廣的申請過程。原本應該是一項至高無上的成就,和她出色的大學生涯相得益彰,不幸的是,這場演講很快就成為她一生中最遺憾和痛苦的篇章。

在草擬畢業致詞講稿時,帕卡許向杜克大學國際社群的幾位成員、家人及教職員,諮詢可能的主題和話題,大多數準備公開演講的人都會這麼做。她將這次演講視為一個平台,不僅可以紀念自己身為國際學生的經歷,還可以為來自國外的同儕發聲,他們各有各的辛苦,但是堅持不懈地成功畢業,並培養跨越國界、國家和文化的社群意識。

然而,在她重要時刻的第二天,得知這篇講稿──由杜克大學委員會多次審查,並在畢業典禮前獲得批准──包含哈佛大學2014年畢業典禮致詞中使用的主題,甚至語言,這是帕卡許不知道的。

她認為是朋友的人建議帕卡許,在演講中加入她認為創造性和令人信服的概念:「杜克國」(Duke Nation),對方針對幾段話給出具體建議,但是後來被證明這些段落,直接取自哈佛大學2014年畢業典禮致詞。

網友剪接2022年杜克大學普瑞亞.帕卡許(Priya Parkash)的畢業生致詞,以及2014年哈佛大學畢業生演講片段比較。

帕卡許被指控抄襲,這是學術界最嚴重的違規行為之一,這個故事在校園裡、社群媒體上引爆,然後在國內甚至國際的主流媒體上延燒。帕卡許開始收到網路和語音郵件的威脅,許多內容都包含卑鄙的種族主義、反移民和宗教偏見,還有死亡威脅。她4年的努力、學習成績及個人成就彷彿都付諸東流,無助於為她的誠信背書。在那之後,她每天都深深後悔沒有好好檢查同伴建議的措辭,履行盡職調查的義務。

儘管許多杜克大學的教職員都大聲疾呼,表示信任她的人格、正直和價值觀,但是媒體已經惡毒地對帕卡許的故事加油添醋,並在網路上被憤怒的陌生人反芻。帕卡許獨自應對大量的批評報導,之後獲得公益性危機管理支援,對她的錯誤發表深思熟慮和遺憾的聲明。她向最初使用這些主題與段落的哈佛大學學生道歉,並向杜克大學詳細說明情況,作為調查的一部分。

畢業後,杜克大學完成一項內部調查,發現帕卡許並沒有故意抄襲哈佛大學的演講,而這也是她一直堅持的立場。

最後,帕卡許得以逃脫被永久抵制,因為她說了實話,拒絕讓別人構思敘事。她直接面對局勢,在專家協助下和媒體接觸。誠實地處理錯誤,加上她的心理素質,以及情緒和心智韌性,使得帕卡許能夠克服這段艱難時期。

對帕卡許的訪談:我的畢業致詞早已經過大學行政人員審查好幾次

就事件的先後順序而言,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事?

2022年春天,我撰寫的一篇演講被選為杜克大學畢業典禮致詞。能有機會向畢業班級和他們的家人發表演說,讓我既興奮又緊張,擔心自己是否能夠完全代表所有的同學。因為希望演講不僅反映自己的經歷,還能反映同儕的經歷,於是我聯繫杜克大學的幾位朋友和熟人,了解他們對我演講主題與概念的看法。

我信任的一個人直接從幾年前的哈佛畢業典禮致詞中,摘錄許多引人注目的用語和主題,表現得像是他的想法,並明確地口頭允許我在演講中使用。在我發表畢業致詞後,人們發現相似之處,並在國內外廣泛報導。我從一個致詞主題是跨越國家與國際界限的團結,而廣受讚揚的學生,變成全球的笑柄和賤民。

儘管我承擔一切未能做到盡職調查義務的責任,沒有仔細研究別人提供的每個建議後,再加入講稿,也不夠仔細,沒有確保使用的一字一句都是出於自己,但對我的強烈抵制是不恰當的一概而論,和我的錯誤不成比例,我因為信任錯誤的人,而在一夜之間被孤立。

2022年2月,杜克大學公布一份全校公告,邀請所有有志擔任畢業典禮致詞代表的應屆畢業生,提交一份簡短的大綱,說明他們的演講主題和想法,這是評選過程的第一步。我在大學生涯期間,一直在為國際學生倡議,因為他們往往是被忽視的少數群體,我也在杜克大學校園內促進國際意識和文化回應。因此我自然認為這一次演講是很好的平台,能透過表達和讚揚國際學生的經歷,來紀念我在杜克大學時光的結束。因此我提交一份簡短的大綱,詳細說明如果被選為畢業致詞代表,將如何強調杜克大學觀點的多元,以及儘管2022年應屆畢業班的我們,原籍國和背景不同,但是在一起就能合而為「一」。

在提交大綱約兩週後,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邀請我進入畢業致詞代表評選過程的第二階段。要繼續評選,我必須提交演講稿,並擇日向教師、管理人員及學生組成的遴選委員會實際致詞。

我對這個機會感到非常興奮,由於沒有禁止合作的規定,我聯繫幾位同為國際學生的同學,請他們提供想法和概念。我想集思廣益,因為雖然杜克大學是美國高等學府,但是由於自己的外國背景和為校園裡的國際學生同儕爭取權益,認為我的致詞是能接觸到更廣泛、更具包容性受眾的機會。在5天內,我為應屆畢業班的畢業致詞,寫下十幾頁詳細的筆記和令人興奮的想法,融入朋友的意見作為靈感,並圍繞著最能引起自己共鳴的主題發展。

考量到在多元化學生群體中培養國際觀和跨境團結,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一位大學同儕分享的「杜克國」概念,確實引起我的注意。這個人是我經常互動並視為朋友的信任對象。身為國際學生的我感謝他們的貢獻,並且深深重視這樣的訊息:不同的聲音、國家及部落齊聚一堂,將能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這是一個杜克國。

提交書面講稿後,我在畢業致詞代表甄選會上朗讀講稿。過了幾天,我收到一封學校寄來的電子郵件,通知我獲得遴選委員會的推薦,並由杜克大學校長文森.普萊斯(Vincent Price)挑選擔任畢業致詞代表。我欣喜若狂!在接下來兩週,必須和幾位行政人員會面,進一步審查並精鍊我的致詞內容。

在畢業典禮前,我和幾組行政人員會面4到5次,每次一個小時,進行講稿修改與排練。大學的傳播團隊還向杜克大學官方新聞中心《今日杜克》(Duke Today),對我和即將發表的演講進行詳細介紹,這些報導後來已被刪除。當重要的日子終於到來時,畢業典禮本身就混雜興奮、喜悅和道別,每當有人停下來祝賀我,詢問我是如何想到演講中的想法時,我便誠實而自豪地分享,這是杜克大學國際社群幾位成員共同努力的成果。

畢業典禮後的週一,當我剛剛收拾完大學宿舍,開車會見從巴基斯坦來訪的父母時,手機開始響個不停,傳來很多我當時不完全理解的訊息。然後有人傳來《杜克紀事報》(Duke Chronicle)的文章連結,內容指控我抄襲,我坐在那裡,感到困惑不已,也無比震驚,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接下來幾天,我成為公眾人物,因為媒體大肆渲染,卻又半調子地沒有充分調查,以惡毒的敘述破壞並質疑我在大學的所有努力和誠信,揭開我生命中最痛苦和最遺憾的篇章。

當傷害不成比例地到來

成為出征目標對心理造成什麼影響?

畢業後的那個夏天,本來應該是活力、反思和慶祝的時期,但卻成為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時期之一。才22歲的我淪為全美笑柄,有數以百萬計的陌生人試圖摧毀我,但是他們根本對我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這起尷尬事件背後的全部故事。面對所有針對我的仇恨,我幾乎立刻開始經歷恐慌症發作與焦慮。

由於我已經感到孤立無援,並遭受公開羞辱,在之後許多個月裡,參加社交活動都讓我沒有安全感,即使在最平凡的日常活動裡,創傷也會以某種形式展現出來。例如獨自散步會引發我內心的恐慌和偏執,認為街上的陌生人都在盯著我,對我指指點點,說我的不是,這讓我只想躲在家裡。

然而,儘管我很想與世隔絕,但卻意識到讓我度過難關的唯一方法,是繼續表現出我的堅毅、堅韌和決心所帶來的力量,所以決定專注從這一次經歷中學到的教訓,而不是沉浸在消極的情緒裡。我還在秋天開始和創傷治療師面談,他之後也幫助我處理事件與向前邁進。

當妳身陷這場危機時,人們對妳說了哪些話?

一群網路酸民威脅我、傳送仇恨訊息給我,並且咒罵我。以下是我收到仇恨訊息的一小部分範例:

「滾回妳來的地方。」 「醜小鴨變天鵝,現在又恢復成醜小鴨了。」 「她可能在大學也作弊。」 「 杜克大學應該用抄襲檢查器檢視她所有的大學作業。」(杜克大學實際上本來就會用抄襲檢查器檢視每篇作業/論文。) 「杜克真難堪。」 「這些精英機構都應該停止把這些破產的國際混蛋,從貧窮國家帶到美國。」「杜克應該撤銷她的學位。」 「讓她永遠找不到工作,過著被遺忘的生活。」 「巴基斯坦早該燒死所有的印度教徒。」 「我敢肯定她進入杜克大學的申請論文也是剽竊的。」 「所有留學生都是抄襲者。」

素昧平生的人竟然無端用如此卑鄙和傷人的言詞來描述我,這種震驚程度至今仍深深傷害著我。我試圖在畢業致詞中,表達我們跨越國界與種族的多元化校園是一體的,但現在我本身就是一幅諷刺漫畫,我成為千夫所指,我正是國際學生甚至不該被允許進入這個國家的原因,這依舊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專注於安靜地記住我是誰、我的價值觀是什麼,藉此修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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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死、取消文化、正義旗幟
(攝影/The Boston Globe via Getty Images/Erin Clark)

妳怎麼知道要如何應對媒體的詢問?

在確知杜克大學顯然不會協助或指導我因應這種情況時,一位大學發言人建議我聘請一家公關公司。我僅存的朋友之一,整理一份美國頂級危機公關公司的表格給我,讓我能打電話聯絡。但是身為低收入的國際學生,我無法負擔高昂的費用,但我用光所有信用卡的刷卡額度,向紅榕樹(Red Banyan)公關公司支付折扣後的訂金。接下來幾個月,由於該公司有機會了解我這個人和我的實際情況,全額退還訂金(我根本沒有提出要求),並在畢業後的整個夏天,為我提供無償服務。

紅榕樹的危機團隊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負面媒體報導不僅侵蝕我的名聲,還有我的自我形象和自我價值感,但他們在接下來幾週和幾個月,給我重要的指導,幫助我在這場動盪中倖存。

病毒式傳播影響妳的生活,妳是怎麼適應的?

一個人如何適應因為一個不想要的原因突然成為焦點?有人能適應嗎?我不得不刪除所有的社群媒體帳號,才能遠離那些從未見過我,卻對我發表無止境的苛刻言論、威脅和侮辱,並預設我是故意抄襲的人。

在接下來幾週,親眼看著朋友與導師紛紛和我保持距離,避免與一個大眾強烈反感的人有任何關係,這對我造成毀滅性影響,因為在需要幫助的時刻,我卻感到愈來愈孤獨。

然而,一些杜克大學的同學、教職員和遠方的朋友並沒有背棄我,而是提供可以哭泣的肩膀、推薦信、鼓勵及建議。我從這場磨難中學到的一個教訓是,擁有在真實世界的強大朋友網絡相當重要,他們幫助我處理,並開始治癒這種創傷。

雖然威脅和侮辱仍然從數位世界滲透進入我的生活,但我專注於安靜地記住我是誰、我的價值觀是什麼,藉此修復生活,也專注於從這個錯誤及其後果中記取教訓。

妳提到自己的價值觀及忠於自己,妳認為自己的認同是什麼?

從小到大,我就是巴基斯坦的少數派信仰成員,後來到了老南方就讀杜克大學,更讓我成為少數派中的少數派。我一直意識到這一點,並努力發揮自己獨特的優勢,試圖成為連接全球的人,為不同社群、種族及信仰之間搭起橋梁。這正是我在畢業致詞中努力追求的:E Pluribus Unum
此為拉丁語,「合眾為一」之意,英語則是"Out of Many, One",是美國國徽上的格言之一,出現在國徽的正面。
,為數眾多(的我們)是一體的。

我努力忠於自己的移民價值觀:誠實、努力工作、真正的勇氣,以及在生活穩中求勝。但要說這次的經歷沒有讓我感到心灰意冷,或破壞我對他人的信任感是假的,我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再次感覺完整。

永遠不要讓別人、或自己貶低你的人性

被集體抵制對妳所愛的人有什麼影響?家人關心妳嗎?

家人非常關心我,我的經歷對親人的影響不能用三言兩語概括,由於這件事,父母第一次來到美國時,被困惑、沮喪和對我的關心等情緒所籠罩。雖然他們對每個人的反應感到失望與震驚,但他們仍是我的忠實粉絲,並在整個夏天和之後支持我。

也許最令人沮喪的是,這段經歷的創傷範圍不僅限於我和我的直系親屬,還滲透到杜克大學及更廣大的國際社會裡,許多人目睹我在網路酸民手下,被仇外心理和種族主義包圍的非人化經歷後,在公開表達自己的想法之前會三思而後行。

媒體報導的是真相,還是完全虛假的報導?

雖然我坦承也願意負責,懊悔在畢業致詞中納入這些內容,但幾乎沒有任何人花費一絲力氣,來確定這些指控是否合乎真相。相反地,幾乎沒有真正新聞價值的草率報導立刻占據頭條,因為媒體私心只想爆料精英機構的醜聞,掩蓋他們應該調查、查證和正確報導的道德責任。舉例來說,記者沒有調查,甚至沒有列出這個事實:我的畢業致詞在上台前就已經過大學行政人員審查好幾次。

報導奇聞軼事,似乎比高品質的新聞更重要。

妳有什麼話想告訴那些成為抵制目標的人?

我要對那些成為抵制目標的人說:這件事會過去。此刻你的世界彷彿來到末日;友誼、人際關係,甚至就業機會可能都就此結束。這當然說來容易,做來難,但還是要保持冷靜、鎮定,並試著利用你的分析技能,提出一種合理的方法,目標是撐過一天是一天。回想並保護你的故事版本,把它寫下來,拒絕與群眾中的酸民和鼓譟的人接觸。永遠不要撒謊,真相最終會讓你自由,狂熱也會過去,如果你幸運的話,可能會在過程中有發聲的機會。最終無論如何,隧道的盡頭都會有光。

最後,永遠不要讓批評者成功地貶低你的人性。在我們最糟糕的日子裡,都值得得到救命恩典和一、兩句好話,即使一個微笑也是善舉。

妳對考慮抵制其他人的人有什麼話要說?

使用別名或匿名貼文在網路上欺負某人就是霸凌,對網路上未經查證的假新聞做出本能反應,會讓你這個人變得廉價,因為這顯示你有多容易被看似震驚的效果而欺騙。如果你把自己放在被抵制的位置上,難道不希望別人在你被推定有罪前,先聽聽你的說法嗎?

不要成為群體迷思的犧牲品,你的正直和自我價值,應該比在社群媒體網站上被追捧帶來的廉價快感更重要。
《社會性死亡:面對抵制、出征、肉搜的私刑正義,我們該如何自保?》, 艾文‧尼爾曼(Evan Nierman)、馬克‧薩克斯(Mark Sachs)著,鍾沛君譯,商周出版
社會性死亡:面對抵制、出征、肉搜的私刑正義,我們該如何自保?》,艾文・尼爾曼(Evan Nierman)、馬克・薩克斯(Mark Sachs)著,鍾沛君譯,商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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