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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u/汗流浹背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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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炎熱有時候難以靜心讀下書。

又濕又熱的氣溫使人發懶,每當夏天去了海邊,帶來的書確實會被擱在當下;只讓自己一路看海發呆。而沖澡的涼爽,也只有短暫的在汗沒有再度濕透毛孔之際,有些許的快活感。

夏天的書本,從台灣轉到更潮濕的南亞去;那一片黃濁泥水浩浩的流向印度洋,四處是花香、草香與莫名的濕熱蒸騰,緬甸在最近成了熱門的旅遊點,在處處開發與全球化之下,緬甸保留了半世紀前的模樣,樸素簡單,還沒有塑料覆蓋的社會。

在夏天幾個颱風的周旋下閱讀了緬甸與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的關係,包括喬治.歐威爾寫的《緬甸歲月》、1930年代出版的一本小集子《我為何寫作》,還有美國記者艾瑪.拉金(Emma Larkin)在1990年代出入封閉的緬甸,尋找喬治.歐威爾的歷史印記,所書寫的《在緬甸尋找喬治歐威爾》。

《緬甸歲月》這本書一開始出現的角色吳金波,肥胖精明,永遠都有他的人脈與計謀在運作著,他的一生用在獲取權位與金錢,很典型的東方政客。是股臭味也是陳腐的人性。書寫吳金波的角色很迷人,對一個讀者來說是一個印象鮮明的角色描述;但吳金波如果是真實存在的人,應該是處處都讓人感到痛苦的狠角色。做為殖民地的警察,喬治.歐威爾似乎是用小說素描了真實生活景況,這本《緬甸歲月》因為太過真實,當時的出版曾經被阻攔。

如果想要探求喬治.歐威爾是如何成為或是想要成為一個作家,《我為何寫作》這本書裡有清楚的脈絡可參酌。他提到自己7、8歲就確定了想要當作家的方向,只是長大後去緬甸當了英國殖民地警察。警察有權有武器是基本配備,偏偏這駐在緬甸的警察,數量少又沒有足以捍衛的力道。

暗地裡,聰明的緬甸人老是在羞辱欺負這些警察們。從歐洲氣候到濕熱南亞,一切都舒爽不起來,時而狼狽又時而陷入難堪的境地。你說在緬甸就算找個女性對象,都是如此麻煩,一個老是要錢的女伴,用盡各種方式手段威脅直到錢的出現。

喬治.歐威爾又如何在這樣的工作職位下,保有他的觀察寫下小說,不管是小說裡木材公司的職員或是他真實的警察身份,都是屬於白人的優越在東方不堪的生活情境。

《緬甸歲月》的小說裡,主要的場景是歐洲人俱樂部,在美國記者艾瑪.拉金抵達時,這個建築經過80年仍然立在那裏,但早已是個廢墟。整體頹敗的樣子,已經沒有當年百無聊賴的社交與暗自較量的情勢了。當年總是供應不夠冰的酒飲料的不冰不涼的沮喪娛樂。歐洲人俱樂部是優越歐洲白人的懷念,保有一點階級對比,也可以適度的讓英國人生活在緬甸能夠更踏實一點。

那麼喬治.歐威爾是因為緬甸的經歷,想動筆成為一位作家嗎?或許已難推敲出那個真正的動機了,從小立志當作家,都是成年長大後的回推式預言自己的人生。

也許我們應該先讀讀《緬甸歲月》,然後《一九八四》,然後再讀《動物農莊》。早先都以為《動物農莊》是北方蘇聯,殊不知正是潮濕的南方地帶。

讀喬治.歐威爾的作品,一點都沒有愉悅美好的人生可以嚮往。隨著《緬甸歲月》的腳步探索,脫離英國殖民與國家封閉後,艾瑪.拉金在探訪的過程中,所到之處都是受人監視的狀態,人心與人心之間盡是懷疑,最受信任的也是最懷疑的人,每一天的行蹤都會在城市裡被明確掌握著去向。

開放後的緬甸,已絕然不同,但人際社會的彼此信任拾回了嗎?

人的不自由,常常換來環境自然的自由;緬甸的低度開發來自政權對人們的受限壓抑。充滿濃綠的、泥色黃黃大河流、花的香味,濕氣蒸騰黃金佛塔如夢一般的突出平民百姓家。

《緬甸歲月》說盡東方人的奸邪怪道,升官發財的不擇手段。但西方人想要保有的高貴尊嚴生活只能無奈的三流演出。壞人蓋個佛塔可以弭平一生所有的罪惡,佛塔到處林立的緬甸美景,是不也到處狡猾險惡。

身為作家的喬治.歐威爾,是位警察也當過書店店員,身為書店人他所說的買書原則也盡是一個不舒服原則與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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